12 杜鵑和杜鵑花的故事

杜鵑和杜鵑花的故事

此時此地，杜鵑花正盛放，卻聽不見杜鵑的一聲啼叫。也許是好的，那啼鳥的叫聲太悲切了。我來說，關於杜鵑和杜鵑花的故事。

古代蜀國，岷江上游有一條惡龍，常引發洪水，並吃掉百姓和牲畜。牠有一個善良的妹妹，劈開群山，泄去洪水。惡龍大怒，把她囚在五虎山的鐵籠。洪水又再氾濫。

一個名叫杜宇的年輕獵人，山中遇一老翁，告訴他：要治水，須先除惡龍，要除惡龍，須先救龍妹。杜拿老翁贈的神杖，到五虎山去，大敗惡龍，並打死看守鐵籠的五隻大老虎，救出了龍妹。兩人結為夫婦，龍妹協助杜治理平息了洪水。百姓擁戴杜做了國君，稱為望帝。

望帝手下一個臣子，想篡奪王位，並佔娶龍妹。他與在養傷的惡龍密謀，假意邀約望帝夫婦上山，說要和解。龍妹知道哥哥險詐，勸望帝不要前去；但他一心誠意化解前仇，竟單獨一人去了，被惡龍關在鐵籠。

那壞臣子篡奪了王位，並迫龍妹為妻。龍妹誓死不從，被幽禁在深宮。望帝被囚在山中的鐵籠，悔恨不聽龍妹的忠告，懷念人民，思念愛妻，因憂傷過度死去了。死後，他的靈魂化作一隻小鳥，飛回深宮，繞龍妹悲啼：「不如歸去！不如歸去！」

龍妹心想：這小鳥叫得這樣悲切，莫非是丈夫死了變成的？說：「假如你是我的丈夫，就飛到我頭上來。」小鳥聽了，果然飛到龍妹頭上停下。她知道丈夫確實死了，很傷心地死去，靈魂也化作了一隻同樣的小鳥，雙雙高飛。這一對小鳥，就是雌雄的杜鵑鳥，也稱作杜宇或望帝。

他們雖然變了小鳥，仍很關心百姓的生活。每逢清明、穀雨、立夏等農忙季節，就飛到田間，「布穀！布穀！」一聲聲地叫，催促農人：「是播種的時候了！」「是插秧的時候了！」所以，人們又稱這鳥兒做布穀鳥、催耕鳥或催工鳥。

不論是「不如歸去」或「布穀」的叫聲，總是很悲哀和急切的，而且叫個不停。杜鵑鳥的嘴邊，是紅色的，人們說，這是牠們因為不停地、悲哀和急切地啼叫而流出來的血。血滴在地上，開出了燦爛的杜鵑花。所以，杜鵑啼叫和杜鵑花盛開，在同一季節。

小朋友知道杜鵑的英文名嗎？那發音與「布穀」相似。

二○○一年三月廿七日

《三言堂》選輯之三：滋蘭又樹蕙（2003年7月初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