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 又另一枝冷箭

又另一枝冷箭

　　在《明報‧三言堂》專欄的右下角，有另一專欄《教室內外》。顧名思義，該欄大多談有關教育的事，好幾位作者輪流執筆，有的署真姓名，有的則用筆名，相信全是教育工作者。我認識其中三數個，幾乎每天都讀。

　　該欄曾向我射出過一枝冷箭。今年（Ｏ一年）三月十四日，刊出曹啟樂的《歷史在冷笑》。他本來談張家偉的書《香港六七暴動內幕》，臨末，卻突然針對我生日時回答記者的訪問，說：「領功時標榜自己，犯錯推向別人……當最近聽到有人說自己一生並無犯錯時，耳畔彷彿響起歷史的冷笑。」弦外之音，彷彿我是今年領取大紫荊金章的楊光的一夥。三月廿四日，我在專欄質問：「請明以教我：歷史冷笑我一些甚麼呢？」其後，曹仍繼續在該欄寫，並碰見過我，卻都沒有回答質問，彷彿沒有發生過這回事。

　　今年七月書展，張來攤檔告訴我：我質問曹後，曹去找他，偵查我的歷史。大抵想收集甚麼黑材料，但一無所獲，很失望罷？他意圖何在呢？

　　本月（十二月）十九日，該欄又向我射出另一枝冷箭。秦軒的《無證童入學》，先大談：禁止無證童入學，違反人權、兒童公約等；律政署、保安局、入境署、教育署所為，毫無法律根據。但也像曹的文章一樣，在兩條後腿和夾着的尾巴，矛頭突然指向我，說：「支聯會主辦公營小學高調對抗政府，口講有教無類，實則旨在亂港反中，不言而喻。以教育工具攻擊特區政府，矛頭自然是董建華政權，幕後黑手有否國際關連，難有實據。」甚麼「亂港反中」、「攻擊特區政府」、「幕後黑手」、「國際關連」，可謂惡毒之至！

　　首先，回應陳日君神父呼籲，接受無證童入學的，不是支聯會，而是葛量洪校友會屬下的三間小學。傳媒已三番四次報道，為甚麼這個秦軒，竟扯到支聯會去呢？他眼矇耳聾得如此，怎樣去批改學生習作？其次，教統局局長羅范椒芬，終於也祝願無證童「愉快上學」。她豈不是也在「亂港反中」」、「攻擊特區政府」、也有「幕後黑手」和「國際關連」？最後，「幕後黑手」和「國際關連」，是不是指陳日君神父的天主教所隸屬的梵蒂岡呢？倘真如此，何不大膽坦白說出？「難有實據」，為甚麼又去亂說？吞吞吐吐、閃閃縮縮，散播流言，其心可誅！

　　言論大可自由，事實卻不容歪曲。倘蓄意生安捏造，惡意中傷誣衊，射放餵毒的冷箭，則有污須以身作則的教師的人格和稱號。我不知秦軒是誰，卻記得去年（ＯＯ年）他曾宣稱因參選選委會（教育界）而暫時擱筆。

二ＯＯ一年十二月二十五日

夜聽春雨

《三言堂》的「一言」（之七） 司徒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