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2 附錄 「惡霸」與「土豪」

附錄：沒有見報的一篇

「惡霸」與「土豪」

　　七月十六日《信報‧傳媒瞭望》，刊出了中大新聞與傳播學系教授李金銓的《有這種惡霸，何須共產黨？》。只從題目，我就猜到，矛頭是指向愛打官司、終於吃上官非、僱用大批保鑣麕集在法庭門外的那一家傳媒的。讀了全文，果然不出所料。但出乎意表，該文還有一條尾巴，有寫在最後的加以括號的這的一段話：

　　「某家自詡為『知識份子報紙』所辦的月刊既然邀寫此文，卻又借故拒登，我不得其解。我對香港的傳媒愈來愈失望，但願這是個孤例，不是一葉知秋吧！」

　　李沒有點名，我來越俎代庖，所指大抵是《明報》和《明報月刊》。還有哪一家自詡為「知識份子報紙」而又辦有月刊的呢？既先「邀寫此文」，後又「借故拒登」，我懷疑可借出甚麼「故」來。這樣，雖未至於「惡霸」那麼兇神惡煞，也很有點據地為王的「土豪」氣了。

　　《明報》與《明報月刊》，是同胞姊妹，我擔心，那「土豪」的病毒來自同一的母體，兩者都潛伏着這樣的病毒，只不過一已發作，另一則尚未發作而已。

　　我因寫這「一言」，年來碰見較熟的朋友，都徵詢他們的意見。不少說：已再沒有看《明報》了。他們大多是知識份子——律師、醫生、教師等。最近，又在熒光幕上，看見《明報》大登廣告：「信得過，啟發多」。我聯想到血氣虧弱，急忙進補，但是否對症下藥呢？

　　我曾寫過一篇回應劉廼強的文字（編按：見前書《捨命陪君子》附錄部份《誰想做武林盟主？》一文），給《明報世紀》版，個多月沒有刊出。四巨頭約我午膳，勸我把二千多字的文章，改在三天一次只有六百字的專欄刊出。這明明是給「小鞋」我穿！我拒絕了，說：如不刊出，我就買廣告刊出。結果，又拖了一個月，才終於刊出了。

　　我曾在批評《明報》的社評的短文說：「《明報》可以自律，對其報上的文字，握生殺之權而去『勸導或制止』，甚至『驅離』。例如對本欄和這篇短文，就可如此對待。」

　　在接寫《明報‧三言堂》的開場白中，我說：「我更希望張、馮、劉、馬諸兄（馬已離去）也是君子。」這不是順帶說的一句話，其中有着期望和警覺。

原擬於一九九八年七月二十四日刊出

猶吐青絲

《三言堂》的「一言」（之二） 司徒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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