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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3 柳如是之死

柳如是之死

她是明末名妓,熟書文,擅詩詞,可謂才貌雙全,而且性格高潔。後來,嫁了錢謙益為妾,兩人感情深摯。錢是當時著名學者,儼然東南地區文壇領袖。

兩人之間,有一個笑話。宴會中,錢取笑柳說:「我愛你,因為你『烏個頭髮白個肉』。」柳立即答道:「我愛你,因為你『白個頭髮烏個肉』。」引得滿座客人大笑。由此可見她的風趣機敏。

錢藏書甚多,柳把書熟讀。錢要甚麼資料,柳都能精確找出某書某頁,百無一失。

錢曾任禮部尚書,明亡,未能殉節,反出仕清朝,柳打算自沉去激勵錢的忠貞。錢察覺了,一方面苦苦相勸,一方面派家人守護她的一舉一動,直至歲月消逝,她放棄了自殺的念頭。但是,最後她還是自己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。

錢因病去世,以其生前的地位名望,族人都猜測他留下不少遺產。屍骨未寒,便欺負勢單力弱的寡婦孤兒,天天上門吵鬧,要求分得一份。柳不堪凌辱,擬定計劃,平息這風波。

她定了日子,約族人來家裡,商議遺產的分配,事前卻暗中作了周密部署。先一日,她安排了幾名身強力壯的家人,預備了綑人用的大繩,藏在密室;如發生了甚麼大事,便把為首的鬧事者捉起來;族人到齊後,把大門關上,任何人不得外出。

那一天,族人都來了。柳設宴款待,族人喧嘩呼叫,要她拿出田契屋約金銀細軟,柳泰然自若,答應到樓上去取。她登樓許久許久,仍未見下來。家人覺得蹊蹺,上樓去看,只見柳穿戴整整齊齊,已懸樑自盡。再看壁上,有柳臨終前親筆寫下的大字,意思是說:把樓下的族人,都綑綁起來,再去官府報案。她的嗣子和家人,嚎啕大哭。

樓下吃菜飲酒的族人,知道了發生命案,想逃走,但大門已鎖上,結果,都被家人用大繩綑綁了。官府派人來到,把鬧得最兇的幾個,都關進了監獄。

事發前的幾天,柳鎮定如常,把家中大大小小事務,都安排妥貼。由此可見她的剛強,實在是一奇女子。

二○○九年十二月十三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