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 讀劉進圖兄的大作

讀劉進圖兄的大作

本月(零六年五月)九日,讀了劉進圖兄在《明報‧世紀版》的《編輯室手記‧路邊小鳥》,很慶幸他有一個這麼善良的小女孩,而他們夫婦又這麼善於教導。

一天晚上,睡前,女兒對母親說,白天在回家路上,看見一隻似是樹上掉下來受了傷的初生小鳥,想把牠帶回家。但因禽流感正流行,被家傭阻止了。她因未能救助這隻小鳥而難過,記掛在心,告訴母親時,邊說邊哭。

母親把家傭叫來,說:防範禽流感固然重要,但也要珍惜小孩子的同情心。只要做足安全措施,用膠袋套著手,也可以把小鳥帶回家來,讓牠養好傷,再放走牠的。

第二天,女兒和家傭又在那路上經過,發現昨天看見的那隻小鳥在樹上,而且不是一隻而是兩隻,叫得很響亮。女兒知道小鳥還活著,很興奮;家傭捉了一隻帶回家,另一隻卻飛走了。

回到家裡,家傭在洗淨貓籠來讓小鳥住的時候,小鳥卻逃跑了。女兒沒有失望,只高聲叫:「牠會飛!牠會飛!」

母親與女兒說起此事,提出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:「你為了救小鳥,把牠捉了回來。牠本來是會飛的,這樣,是不是反而使牠失去了一段時間的自由呢?」劉兄用了「綁架」一詞,我覺得語氣是太重一點了。

女兒想了一會說,她給了小鳥一次特別的經歷,自己也有了一次難忘的經歷。小鳥提早了學飛,會認得回家的路,找到媽媽的。

她本來就沒有把小鳥永遠關在貓籠的打算,傷好了便讓牠飛走,怎可以說是「綁架」呢?牠飛走了,她不是很高興嗎?至於她說:「自己也有了一次難忘的經歷」,這經歷為甚麼難忘?

母親事後,「愈想感受愈深,原來成長是有催化劑和里程碑的」。催化些甚麼呢?是一個標誌著甚麼的里程碑呢?

這是對小動物的愛。這種愛,怎樣才能催化為對整個大自然的愛,以至對全人類的愛呢?在這里程碑之後,還要走一段怎麼樣的路,才能完全成長起來,有著更巨大的愛呢?

請恕我,本文的主要內容是轉述劉進圖兄的大作。我是認識他們夫婦的,但卻似乎沒有見過他們的女兒。很希望有機會,認識她。

二○○六年五月十五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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