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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遊行隊伍中

　　支聯會紀念「六四」十六周年的愛國民主大遊行，今天下午三時在維園集合出發，直往中環政府總部。在此，歡迎並呼籲市民參加。

　　每次遊行，不單只是支聯會舉辦的，除了兩三次外，我都走畢全程。九一年末腰患復發，坐立起臥舉步，都痛楚不堪，所以，有兩、三次曾中途上了帶頭的音響車，到接近終點時才下車步行。九七回歸後，終點是中環政府總部，路程比以前的新華社長得多，我也都是全程步行的。每次事後，總看看是否感到疲累，自我測試健康和體力。尤其是最近的三數年，不大覺得疲累，心裏頗欣慰──還能走不少次罷？

　　步行的時間，長是兩個鐘頭，短則個半鐘頭，要看途中是否有阻滯。我把全程分作幾個站：波斯富街、天樂里、修頓球場、大佛口、金鐘、炮台徑。一個一個小目標走去，走到了一個又邁向另一個，不知不覺便到了終點。在炮台徑的斜坡上，我總俯瞰在大道中行進著的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，精神抖擻起來。

　　在遊行隊伍中，我走在最前。最關注的是：行程是否暢順、如被截停是否合理或時間過長、糾察與警方交涉是否順利、如有必要便親自去交涉，大致都雙方達成合理協議。支聯會的遊行，是最秩序井然的，警方也很合作，知己知彼也。

　　其次，我會留心觀察在街道旁觀的市民。看見認識的，舉手打一個招呼；不認識而向我招呼的，便招手還禮回應；我還從服裝神態，去猜測哪些是來自國內的自由行旅客；偶然也有叫囂辱罵的維園阿伯，但為數絕少，我報以堅定的微笑。也有市民從路旁走出，送上蒸餾水或水果之類的東西的，我都不會吃喝，轉交給身邊的人或糾察。從在維園集合，直至到達終點，雖然天氣炎熱出汗不少，我都不喝滴水，以免途中要去找廁所。

　　過了大佛口，旁觀者已較疏落，隊伍的行進也暢順得多，這時候，我會重溫八九民運以來的各個事件。李鵬宣布戒嚴，八號風球下的維園集會，遊行至新華社；百五萬人大遊行，散隊終點在馬場，宣布支聯會的成立；在馬場舉行的「民主歌聲獻中華」，影星歌星上台表演，電視直播；六三晚至翌晨，流著淚通宵收看北京天安門廣場上，奔馳的坦克和呼嘯的機槍；六四下午，在馬場舉行的「黑色聲討大會」，我發言後暈倒了；六七全港罷市，我乘車到港九新界，去看市面情；……一幕一幕在腦海中清晰地再現。

　　每次紀念「六四」的遊行和燭光集會，事前記者總問我，估計有多少人參加？我從來都這樣回答：無法估計，但人多人少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們和市民都在堅持。每次，支聯會有專人統計人數，告訴我，然後宣布。警方宣布的人數，總少得多，慣例是我們宣布的六折或六五折。○三年七一大遊行，大會宣布的人數是五十萬。據云，後來北京下令去核實，警方再根據錄影精密點算，是六十七萬五千人。

　　請來參加今天的大遊行！

　　二００五年五月二十九日